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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和組織一樣,都有失序與撥亂反正的力量,就像有光就有影、善惡總相隨,波濤復歸於止水,巨浪濫觴於微風的道理一樣,所以縱使有蝙蝠俠,高譚市還是不斷有異形惡獸的鬼影幢幢、匯聚眾多超能英雄的紐約市,總存在魅惑人心或見縫插針的疑心暗鬼,而下城,這個充滿魔力的悲情城市,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往、弱肉強食的現在,以及朦朧迷惘的未來,讓破壞與守護它本身都充滿了糾葛的情愫及深沉晦暗的原罪。

丹尼爾‧波蘭斯基初試啼聲的架空幻想推理史詩三部曲《下城故事1》,有個迷人的開端:曾擔任黑樓御史,現以販毒維生的”當家的”,因為關切一連串慘絕人寰的女童凶殺案,而捲入了多方黑暗勢力的傾軋中,在調查的過程中,”當家的”過去那段曾經滄海難為水、有點甚麼,又必須要看完整個三部曲才能了解全貌的往事,似乎又和這一連串的兇殺案之間存在著某種剪不斷、理還亂的複雜關係,首部曲謎題的小結,也是令人心碎與開啟另一堆謎團的起點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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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部曲以魔幻及架空歷史結構為包裝,但骨子裡其實是正統的黑色本格推理劇,主人翁有著冷硬派偵探的性格,過去充滿了謎團,很像亦正亦邪的金鋼狼,亦有種黑色動作電影那種橫衝直撞硬漢的神奇魅力(突然想起我很喜歡的一部電影:《危險人物》(Payback)),”當家的”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或許存在著解謎的核心,但不看到結局亦無從掌握事實的真相,多條主線副線及插敘的前塵往事,考驗了讀者的推理能耐,細膩的人物速寫讓看似狂狷兇戾的暴徒有著無辜的可能,也讓看似溫暖良善的友人亦存有隨時逆轉翻盤(臉)如履薄冰的能量,每個人都似乎和女童凶殺案之間有著若有似無的關係,也因此讀來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莫名壓力,感覺上這個城市隨時會因為真相的揭曉而得到救贖,也感覺會因為謎團的開啟而崩潰瓦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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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首部曲來看,下城有著神似高譚市或被許多惡徒覬覦的紐約市般的悲情宿命,這個城市好悲傷又好矛盾,不論是想保護它或想破壞它的人,都只是身不由己地順勢而為,城市的扭曲面餵養了惡徒破壞與毀滅的能量,城市的療傷與癒合的能量同時也滋養了其再生的元素,看來波蘭斯基開創了一種很吸引人的,融合了魔幻、推理與黑色電影的敘事文體,故事尚未結束,冒險即將開始,傷疤亦待檢視與治療,嗯,頗令人期待後續構成完整拼圖的二部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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